太短(懂懂日记2017.1.20)

有时,我在想,余欢的旅行,做的真跟屎一样,没有美的照片,没有美的体验,反正就是开着一辆宝马溜达了一圈,说是走了半年,其中一半的时间是在酒店里度过的,想起来就往前赶赶,不想走了就在酒店里多待几天,他的线路非常简单,就是从南京一路下去到云南,从云南到了西藏,从西藏到了青海,从青海去了趟新疆,新疆也没深入,从乌鲁木齐就掉头了,GAME OVER。
就这么简单。
要是用“旅行”的标准来评判。
太业余了。
但是,这小子很懂大家,所以,他没有把赢利点放在广告上,也没有放在游记上,甚至压根不考虑写游记,他要的只是标签,就是那个曾经环驾中国的余欢,另外就是大家想跟着他赚钱。
于是,途中,他又推出了徒弟计划,可以理解为代理模式。
结束后呢?
又来了一波融资。
现在来看,旅行有点类似他的活广告……
旅行结束后,他来过我这里两三次,我个人感觉余欢是一个比较勤奋的人,还有就是他只是个孩子,毕竟只是个学生,论社会经验,论人情世故,他都嫩了,甚至我们调侃他说的反话,他都理解不了。
只是个孩子。
对于善恶之类的定义,包括好人与坏人,他的界线也不是那么清晰,例如有的朋友已经被我们贴过标签了,就是不会再来往的,但是人家去找余欢,余欢依然是五星酒店伺候。
他没有分别心,也可以理解为分别不了。
就是说,他分别不出来此人是忽悠还是实干。
但是,我相信他会成熟的,因为N多老师会去给他上课的,在一次次摔倒后,他突然明白了,深渊有底,人心难测。
他问我如何看待大学生贷款业务。
我说,单纯从生意而言,这是个不错的市场,例如大家都觉得人人网已经没落了,其实人家生意好的很,主要做的就是大学生金融业务,而且也是全国各地放代理。
他说,现在各大银行,各大P2P都针对大学生有贷款业务,一个大学生在不同平台上同时申请,能申请出几十万。
我说,但是呢,大学生太嫩,驾驭不了这么多资金,例如有人贷款会去整容,去买苹果手机,这些还好说,毕竟是消费了,就怕去创业,创业相当于赌博,赢了还好,一旦输了,他会拼命地再次去借,从头再来,一次一次,坏了,从这个角度而言,做大学生贷款,又有助纣为虐的感觉。
余欢在群上分享完了那个割腕自杀的案例。
他只是个孩子,什么意思呢?他不是拉大家跟着他创业,也不是调侃什么,只是内心觉得很激动,很有正义感,感觉自己救了一个人,炫耀一下。
上次过来,余欢跟我讲,现在有个市场更大,就是大学生还款业务,他们贷款后,很多没有还款业务,甚至不当回事,逾期就逾期吧,可是一参加工作,什么都办不了,急了,但是又没有还款能力,咋办?
余欢出现了。
你不是没钱吗?你不是走投无路吗?别急,我给你个解决方案。
这个解决方案,我认为不是给予资金,而是给予了一份工作机会,甚至这份工作机会就是去给大学生放款,做中介,也就是做余欢的代理。
于是,产生了这么一个闭环。
大学生,人人都喜欢钱,需要钱,以前可能没有关注贷款业务,但是突然有人主动找上来,只要给身份证和学生证就帮你申请贷款,问你要不要?肯定要。
但是呢,你又不想还。
最终成了逾期客户,咋办?
余欢又在那里等着你了,你想还款吗?你想赚钱吗?这样吧,你做我们代理吧,很快你就还上钱了。
暂且不谈道德。
先谈法律,法无禁止即是允许,倘若法律都允许他,我们也没有理由去禁止他,余欢只是做了银行的代理,有点类似农村的信贷员。
从这一点来看,没有什么不妥。
可是,我们不喜欢谈法律,我们喜欢谈道德,倘若不是你们这些放贷的,哪来的那么多跳楼的?
余欢也委屈:我不做,别人也做,何况现在不仅仅是贷款业务,大学生凭学生证就能申请信用卡。
一旦,你背负了你无法承受的债务,永远就直不起身子了。
昨天,腚疼问了我一个问题:假如你,只是一个上班的,你能借来40万吗?
我问,假设是我姐?
他说,嗯。
我说,那她可以找我呀!
他说,假如不是你姐。
我说,很难,很难,人在走下坡路时,别说是一个普通的公务员,就是我们这些创业者,也很难借到40万,因为大家感觉投资你无望了,很早很早以前,牛哥跟我说过一句话,倘若自己倒了,有没有人会拿100万来救自己,他说自己为这个问题思考了N久,想了想,没有。
他说,咋可能呢?
我说,牛哥是这么思考的,就是我身边的朋友倒了,我能否拿100万送给他?
很多时候,我们对友情的定义,都忽略了一个“当下”,我和赵老师去旁听过一场审判,是经济案,被审判的这几个人,都算是人中龙凤,当地知名的企业家。
旁听席上,只有亲人,没有朋友。
而且,只有直系亲属。
那你可能会问,会不会别的人不让进?
不是,谁都可以旁听,否则我们咋进去的?旁听审判很简单,只要是公开审理的,你拿身份证刷一下,过一下安检,上缴手机之类的,就可以进。
大学生贷款这个业务的从业者,到底应该不应该受到谴责?
反正,余欢在群上被一顿冷嘲热讽。
夹着尾巴逃跑了,余欢临走还放了一句:反正我认为我是在帮助他们。
作为法官,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审判了,我认为合理合法的前提下赚到钱就是值得尊敬的,毕竟你为社会创造了价值。
只是,这个“合理”每个人的定义不同。
我们认为是害人,你认为是帮人。
就如同在医院门口放高利贷,到底是趁火打劫呢,还是雪中送炭呢?作为外人,我们肯定认为他是趁火打劫,但是他自己却认为是雪中送炭,他的理由也很简单:
第一、每个借钱的人都跟他说一句谢谢。
第二、若不是这笔钱,可能病人就没命了。
此时,除了我帮你,谁会帮你?
你觉得我黑心,你可以选择不借,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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