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哎”
当我进门的时候
还未落座
一片光刚好经过我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你
这么动听的语言
神大概醉了
正坐在桌子旁边饮水
脚下的酒瓶子空了
酒瓶子把单县也喝空了
“我的神哎”
你还准备喝空哪里
单县的星空越来越浓
大盘鸡和猪脚在
穷乡僻壤的兜底抖落出来
它们正说着单县的方言
到处都是空气
透明的空气
你无意在旧梦新词
中改变态度
却用梦游一般的
手翻动哲学
梦中的酒瓶子
经过你了吗
白天的黑在事物
的核心闪耀
就如你在一片光明中
坚持了阴影
你还想用明亮的方式
收回么
此时你还在
猩红的意念里狂奔
累了就转过头来喝水
你说这么多年走走停停
月亮盈怀时苍天作证
单县见过你最美的光景
你还说家里有94岁
时常惦记自己的老母
出门时候不停地叮嘱：
早去早回，注意身体少饮酒
你总是大声愉快地应着：
“我听您的，娘哎”
说话的时候我看到
一个孩子从你身上醒来
挽住炊烟，端起碗
怀揣一颗低垂的心
在田野里走了
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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