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勇唯一的一部长篇小说《孽子》,以同性恋为题材,全书共分为四章,依次是“放逐”、“在我们的王国里”、“安乐乡”、“那些青春鸟的行旅”,描写了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生活在台北的一群为家庭所弃、为社会所遗的“孽子”。白先勇题记:“写给那一群,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独自彷徨街头,无所依归的孩子们。”其中父子冲突的主题,亦令人印象深刻。
「孽子」读后感2000字 第(1)篇
心有执念皆为孽。
关于本书的书名,我一开始以为是作者对同性恋群体报不平的一种称呼。然直到最后才明白所谓孽子,并非仅是与旧思想相悖,更多的是对人们被囚禁在滚滚红尘中心有执念的感慨。
“有情皆孽,无人不冤。”这是陈世骧给金庸先生的信中所写。亦是写出了所有没有跳出轮回而受尽情欲折磨的人的判词!而这判词也成了书中书外无数人的写照。
面对他人的冷暖苦乐,我们有多少次感慨道,何必呢?! 柏邦尼问,心里都是苦的人需要多少甜才能填满! 马东回应说,心里很多苦的人,一丝甜就能填满。
或许我们永远都无法理解这类人,但我们可以知道他过的很糟糕,需要那一丝甜…
吴敏可以为了那一丝甜抛去尊严 放弃生命,他的执念不在于张先生而在于张先生曾在他最苦的时候给他带来过踏实的安全感。 放荡不羁如小玉又如何,还是对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念念不忘!为了樱花梦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而阿青呢,他要花多久才能真正接受弟娃不在了的现实,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面对那个残破不堪的家? 这些执念这些欲望交织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是新出道渴望自由的青春痘,也是渴望过去悔恨曾经的一道道皱纹。
通篇我对两个场景异常深刻。一次是阿青最后一次看望母亲:母亲一辈子都在逃亡、流浪、追寻,最后瘫痪在这张堆塞满了发着汗臭的棉被的床上,罩在污黑的帐子里,染上了一身的毒,在等死。我毕竟也是她这具满载着罪孽,染上了恶疾的身体的骨肉,我也步上了她的后尘,开始在逃亡、在流浪、在追寻了。那一刻,我竟感到跟母亲十分亲近起来。
阿青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变成了那个曾经让自己爱而不得 痛恨过的母亲的样子。一样的放纵不堪,如浮萍般游离在人间。他们都怀念巷口深处散发着霉味的家,却在活着的时候绝不面对。而得知弟娃身死之后,母亲最后的甜蜜也荡然无存,这世间与这命运多舛的女子再无一丝联系…
另一次是龙子与傅老爷子的对话。
“我等了十年,就在等他那一道赦令。他那一句话,就好像一道符咒,一直烙在我的身上,我背着他那一道放逐令,像一个流犯,在纽约那些不见天日的摩天大楼下面,到处流窜。十年,我逃了十年,他那道符咒在我背上,天天在焚烧,只有他,只有他才能解除。可是他一句话也没留下,就入了土了。他这是咒我呢,咒我永世不得超生——”
… …
傅老爷子望着王夔龙,他那苍斑满布的脸上充满了怜悯,喃喃说道:
“他不忍见你——他闭上了眼睛也不忍见你。”
这一句不忍道出了多少心酸与孤苦。他是想见而不忍见,儿子的苦难侵蚀的何尝不是父母的心呐!龙子又怎能明白比起他在纽约十年的漂泊,父亲在台湾也承受着对等甚至更深的担忧与痛楚…史铁生在母亲走后才怅然悔恨,“那时她的儿子还太年轻,还来不及为母亲想,他被命运击昏了头,一心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而龙子在这一刻也才突然明悟自己到底有多错,他的父亲究竟承担了多少。
这一切本都是命运的安排也是自己的选择,是来人间这一趟最幸运的体会也是最不幸的折磨。我们最终要抱着这些执念走入消亡或者在精力不怠之时无奈的选择认输,情之所系皆为孽…
「孽子」读后感2000字 第(2)篇
上周瑶狍子拉着我去图书馆 给了我这本书 它包含的题材:流浪、同性恋、回忆、亲情等。因为当年同性恋尚未被社会接受 所以作者有意回避这一部分 而是从“归属”、“寻找”的角度 但找不到归属感 这何尝不是同性恋者在社会上的状态呢?
这本书的基调本身不是很悲伤 在莲花池 众多无所依的年轻人或老人聚集在一起 医生、郭爷爷、师傅的角色给人更多欣慰 也就是在这种惺惺相惜中 我们更觉得难能可贵而向往
这些年轻人有的卖身 有的偷窃……家庭的不幸真的会毁掉一个人 但是他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又能让人不断向上爬 小玉为了寻找父亲 认真学习 即使被母亲“半抛弃”也仍然记得买母亲最爱的鸭饼 而老鼠则无法控制自己 活在舒适圈 偷盗、寄人篱下……“我”曾领养过一个孩子 因为他很像自己死去的弟弟 而这一丝一毫的亲情 也因房东把孩子送去警察局而消散 迷信偏执不忠的母亲已经死了 至死都不愿意原谅自己 军人父亲不肯接受自己是同性恋者 一直没和解 在傅老爷子死后 作者开始懂得
其实傅老爷子和他的儿子 就像作者及其父亲一样 表面上是父亲不肯原谅儿子 但实际上 那开枪自杀、在外漂泊的行为 不都是儿子不愿意原谅父亲的表现吗?两个人的关系 其实都是互相的 伤害是互相的 原谅也是互相的
后来傅老爷子死了 在灵堂上 “我”仿佛看见他们父子俩同坐一堂 第二天傅老爷子葬在儿子墓碑旁边 这是和解的隐喻
而一直穿着傅卫的衣物的“我” 在年夜遇到一个离家的孩子 并把傅卫的围巾披在他身上 从弟弟 到痴傻孩子 再到这个孩子 “我”经历了兄父的角色 这个披着围巾跟自己回家的孩子 仿佛是找回来的傻小孩 也仿佛是原谅了自己的弟弟 更是愿意回家的自己
由此可见 “归家”、“和解”是从傅卫,到“我”,再到这个孩子的终点。
因为漂泊的人 都会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