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传奇而充满人生况味的故事。一位原本风光无限的“上校”,一生赢了无数场仗,最后却败给一个不足道的秘密。故事围绕这个秘密展开,在守护欲与窥探欲的对抗中推进。离奇的故事里藏着让人叹息的人生况味,既有日常滋生的残酷,也有时间带来的仁慈。
「人生海海」读后感2000字 第(1)篇
爱是恨的孪生子,爱有多深,恨就有多烈。
林阿姨七岁的时候,一家人被鬼子炸死,幸存的大哥,也在五年后牺牲在了长沙战场。为了报仇,她加入国军,学习做战地护士,可还没等她上战场,鬼子就投降了。
1949年3月,林阿姨被“抓壮丁”带到了镇江郊外的兵营,19岁的她初次见到了31岁的上校,上校做的是主刀医师的工作,享受的是领导待遇。
上校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举手投足,一言一笑都深深吸引着她的目光,惹得她芳心可可,情根深种。只是命运半点不由人,她还没有等来表达心迹的机会,解放军已将大营接管了下来。
她选择加入解放军,留在了部队,之后被派去华东医护干部学校学习。
抗美援朝战争爆发,作为军护,她责无旁贷地被抽调上了前线。
谁也不知道在前方等待自己的,是玫瑰还是刀刃。
生活的慷慨,生活的豪夺,如同蔷薇的花瓣和刺,中药的功效和苦,双生的该隐和亚伯。它们不是选择,是共存。
林阿姨没有选择,只有经历。
经历也是惊喜,在长津湖畔的野战医院,她再次遇见了上校。关闭了几年的爱情之门,忽然向她打开。
这场艰苦卓绝的战争,很多伤员下不了阵地,上校只能带着护士去最前线出诊。有一次,敌军炸翻了他们的吉普车,生死一线中,她向上校表明了心迹。
上校并没有含糊其辞,在情感上他从来不会含糊其辞,但是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结果,原因当然是那留在腹部的刺青。
该死的刺青!
少女情怀总是诗,何况良人?有些事情一旦不说透,它就会像炸药,被埋在硫磺硝石堆里,随时可能轰然炸响。
部队到了新驻地,半夜,有人偷偷来侵犯她。
真是胆大包天,被发现可能就是死路一条!
她偏偏就喜欢上校的胆大包天。有什么能比爱情更加重要呢?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她几乎没有顾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大方的把身体给了对方。
她以为在战地播下缱绻缠绵的种子,回国后就能顺理成章地盛放出漫山遍野幸福的菖蒲。
如果所有的以为都能成为现实,卷帙浩繁的书典里,就不会有一厢情愿这个词语了。
她梦想的是天堂,看见的却是地狱——情感的地狱,而情感就是她的一切呵。
上校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自己疏远得像普通战友,暗示,他装糊涂,明示,他装圣人,总而言之,是好朋友,好搭档,但绝不可能结婚。
她万念俱灰,联想到了死亡。
每个人的关系网都是错综复杂的,有人深爱,就有人嫉恨。嫉恨上校的人抓住了她火山喷涌的情绪,把她面向死亡的逃避,转化成了报复的冲动。
她发疯似的给政治部写了举报信,告发上校强奸自己。就这样,战斗英模被开除军籍,遣返老家。
上校和她两败俱伤,挑唆者摘走了胜利果实(如愿以偿升职)。
多年之后,上校发疯的消息传来。
对告发上校追悔莫及的林阿姨赶到了双家村,面对已是疯残之躯的爱人,她终于收获了迟到的婚姻。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
婚后,她发现了比举报更恐怖的错误。
不,错误简直无法形容万一,这是致命的毒,杀人的刀。
朝鲜战场上半夜来找她的人,压根儿就不是上校……
深挚的爱,极端的愧,虽不能缝补过往,却在放下之后,打开了通往未来的小径,编织出之后小半个世纪的相濡以沫,平静如水。
2014年某日,上校去世。当日,林阿姨殉亡。
数不清的风雨雷电,走不完的悲欢离合。
人生海海,人生万状,其道至繁,其道至简。
诗人柏桦如是说:
当天气从潦倒中退去
当落日迎来了流水
你轻声对自己说:
“我要活着、活着、活到底”
「人生海海」读后感2000字 第(2)篇
“人生海海总知道吧,就这意思。”
“一个十七岁的乡下傻小子,付得出死的勇气,却拿不出活的底气——当时我连“人生海海”也不知什么意思。她扑哧一下笑了,告诉我这是一句闽南话,是形容人生复杂多变但又不止这意思,它的意思像大海一样宽广,但总的说是教人好好活而不是去死的意思。
她说:“如果因为生活苦而去死,轮不到你,我排在你十万八千里前。”
人生海海,我们像海滩上的两粒沙子一样相遇。人生海海,我们同吃同工三年后,她离开鞋厂,用几年的工钱租下一个小铺子,炸油条卖。这是一次鼓足勇气的冒险,因为当地华人不多,愿意花钱的华人更少,搞不好炸出来的油条只有自己吃。但她很聪明能干,对油条样子作了修改,改小,小得像一根大薯条,然后配上巧克力酱,蘸着吃,一下符合了老外口味,生意做成了。”
麦家的新作《人生海海》仅用一天的时间就阅读完了,初读之时其实是被读书平台的推介所吸引,当然,这些年一直都在他的平台上享受着他的人生智慧,领悟他的情感世界的沉浮,文学创作上的不易,当然,睿文真的有些辜负了麦家的辛勤耕耘,一直以来未曾拜读过他的作品,酣畅淋漓地阅读之后,还是要向麦家先生致以诚挚的谢意。不为别的,只为曾经的人生经历,在他的作品中又找到了逝去的灰色记忆。
“胡司令抄在学校墙上的革命诗,在日晒雨淋和风吹雪打下,失消了当初鲜艳夺目的红,变得淡红而有些脏。脏是皮球印子,上体育课,我们经常把墙上的字当篮筐瞄准,投篮;下雨天,皮球湿的,脏的,嘭一声,墙上便有一个黑印子。大多数印子会被雨水洗掉、阳光晒干;也有些洗不掉,跟字一样牢牢长在墙上,看上去,便是脏。我平时不大想得起胡司令,只有看见这些字时才偶尔会想到。想到他,就会想到上校,想到父亲,想到公安民警,然后生出害怕。”
没有那样的亲历,很难写出如此真实的感受。就如刘慈欣的《三体》要借助于老鬼的《血色黄昏》来描摹“文革”那段令人不堪回首的往事,读来总是差强人意。但《人生海海》毕竟书中有太多的故事情节都或多或少地带有些许的自传体,而整个故事情节的脉络走向却是令人意外的,离奇的,有如一首哀怨的挽歌,唱出那个时代的悲情……
“报纸上说的,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了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我不知道什么是生活真相,什么是英雄主义,对爱不爱生活这个说法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的。要我说,生活像人,有时或有些是让人爱的,有时或有些又是不让人爱的,甚至让人恨。总之我对这话并不太认可,但我一直记着它,因为这是我向前妻求爱时说的一句话,也是她临终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在《人生海海》中,有太多的此类叙述,但这种创作手法不敢恭维,这是睿文发现的小瑕疵,与台湾作家高阳相比,略显“稚嫩”应以不着痕迹的“嵌入式”挥洒自如,就会“文采飞扬”。
再者就是麦家在《人生海海》中运用了很接地气的粗鄙语言,这样的语境是睿文这代人最为熟知,且运用自如,尚不知为晚辈人所鄙视的“下流”,抑或说,是在代际间基本出现断层的,收藏于语言学的“博物馆”的“俗物”,这与劳伦斯,纳博科夫,帕慕克,等等以书写此类见长的作家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总之,这是一部充满人文关怀的好作品,充分挖掘了人性中的丑陋,同时又褒奖了人世间的真善美,读来令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