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论:与孤鹜齐飞,共木心一色》读后感1200字
大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习惯晚自习回宿舍的路上,在报刊栏前读南周,因为一篇《文学在于悲伤——木心乌镇追思会》认识木心,既幸运又遗憾。
对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理想国系列木心作品全集迷恋极了,光是装帧就素得让人觉得舒适,一股好闻的淡淡的油墨味,先生原就字字珠玉,加上出版社如此用心,雅极了。
老实讲,作为文学的门外汉,对木心作品的理解并不深刻,尚处于单纯的爱他的只言片语,爱他对文字运用的自如,旁人精心雕琢,他却信手拈来自成诗。从未妄敢给自己读过得木心作品写书评笔记,但是时时翻阅搜集关于先生的信息,以期能多一点儿理解先生及其作品。
豆瓣关于木心的书评很多,李劼老师的《木心论》更学术,更成体系,与先生更有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意味。说李是先生的知音有一部分原因是两人都曾经历文革,后来都旅居纽约。
李说读到先生的“司马迁用儒镜照史,伟大有限”时大喜过望,紧接着一句“当然了,木心不会下苦功夫去细究司马迁如何伟大有限,而是话锋一转,大赞司马迁的文笔如何出色。”简直两个熟悉彼此行事方式又分外欣赏的哥们儿。
李解读木心讲陶渊明的章节中“木心又说:屈原是中国文学的塔尖,陶渊明不在塔内,是塔外之人。这句话与其说是在描述陶渊明,不如说是木心下意识地表达了自己的叙述者身份,听上去好像是个局外人似的讲说立场。事实上木心讲得一投入,局内得很。”局外局内之说木心得很。
《木心论》中此种酣畅淋漓的交流不少:魏晋文学,唐诗宋词,两人确实投机……
倘若是单纯的肯定木心,恐怕会招借木心抬高自己之说。李本就著作等身,作为文学批评家自是涉猎广泛,因此在解读木心讲评希腊神话与中国神话做对比时,说先生有失确凿,并补充了中国神话的担当特征,很是中肯。
在作品类型上,李说木心不善逻辑架构和运筹,难以进入鸿篇巨著。不敢苟同,我倒是觉得,木心的小说有古龙的风格,古龙说“长句读来如浩荡大河一泻而来,突然以短句相接,犹如一把剑把水截断,可以收到波澜大起大落的特殊效果。”想必先生对文字也有如此看法,所以,先生不是难以进入长篇小说,只是钟爱短句,有惜字如金的意味了。
及至评先生讲二十世纪西方文学,说先生的文学困顿在于阅读止于汉语世界。李对二十世纪西方文学侃侃而谈,直指先生襟肘所短,真是凛冽,文学批评家的成分远远多于知己的成分,恐怕要得罪木心粉了。在我这门外汉看来,术业有专攻的缘故,李有自己的所长,先生对西方的理解并没有李评论的那么捉襟见肘。
对李的评论和先生本身的认识:李更凛冽,直接置自身于局内;先生则平和,看似置身局外,实际上局内得很。因此,李说自己写木心论有相知的原因也不错。不妨把阅读《木心论》当作观侠客论剑,精妙处鼓掌欢庆,高下难分时看官保留自己的观点即可。把李的直白不妨当作理解先生的一扇窗。
来自个人公众号 水心的小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