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销书之外:你不了解的村上春树(知乎「一小时」系列 HOUR:130)》读后感1500字
【由村上引起的一篇断想——翻开一封尘封9年的信】读《 畅销书之外 你不了解的村上春树》(作者Palomar)及“卡夫卡(LG网名)”的信
和大多数人一样,我读的第一部村上春树的作品是《挪威的森林》。没想到这本一睹便喜欢的书,却在刚引进大陆时并不受待见,有着一段“慢船去中国”的曲折经历——在林少华1989年翻译后,1999年,整整十年之后才在大陆开始风靡。村上春树研究者、日本文学评论家藤井省三曾考察过这种现象,研究提出了一个村上文学“经济趋缓法则”:“村上春树,尤其是其代表作《挪威的森林》在东亚的热销,往往是在某个地区刚刚经历过一轮经济高速发展之后的趋缓期,此时,城市青年人的生活水平接近60年代末的日本——即《挪威的森林》所描写的时代,于是这样的社会经济背景成了《挪威的森林》畅销的土壤。”《挪威的森林》对60年代末“学潮”背景下日本青年人的迷茫和倦怠有着深刻笔触的描写,所有人都在自问:“我在厌倦着什么?我到底想要什么?我又为何感到孤独?”这些问题放在90年代末的中国也是同样,电影院咖啡厅已成为城市青年习以为常的东西,然而却没有人知道自己想追求的究竟是什么。经济快速腾飞与青年一代的孤独迷茫形成鲜明对比,此时的中国几乎是彼时日本的翻版。(见藤井省三《村上春树心底的中国》)《挪威的森林》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其中的代表。这本意识流特质包裹起来的“现实主义”小说,无论是从社会的经济背景来看,还是从热潮下心理倦怠感的刻画来看,都完美地契合了当时中国年轻读者们的需要。
看过《挪威的森林》后,LG曾经借用书中的一个片段仿写了一篇短文纪念我们的第一次约会。虽是仿写且难免生涩,但仍令我特别感动。
他也是村上迷,那本书也是他介绍给我的。记得我是在一次短途旅行中在车上读完。以下便是在2009年11月写给我的那篇短文《无题》——谨以此残片献给老罗 (颇有村上的调调[愉快])。
初冬的早晨醒来,窗外,沁人肌肤的冷雨将城市涂得一片阴沉。象以往的每个早晨一样我驾车行驶在锦江边的上班路上。透过挡风玻璃前不停刮动的雨刷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地看到的车外匆忙上班的行人和车辆感觉忽远忽近,车内安静温暖的环境让我竟似身处另一个世界。
车内收音机里低声流淌的音乐配合着这阴沉的天气轻易地摇撼了我的心……
路边的银杏树叶不知何时已被金色尽染,这多少让城市的冷灰有了点色彩和生气,我的心便也从音乐的旋律中解脱出来,却又随着一片片纷飞飘零的黄叶飞舞,飞到18年前的那个冬日午后……
即使是经历了十八度春秋我仍可真切地记起那片山坡的风景,冬日和熏的阳光温暖地洒在并排坐在池塘边干枯草坪上的两个青年(注:军校对面的山坡,那个时候我们都在军校读书,应该是都穿着学员服,那个时候的他很帅气),仰望天空逶迤的薄云仿佛紧贴在湛蓝的天壁,清风拂过山坡微微拂动身边她的短发,随后向池边的芦苇吹过,芦苇便发出沙沙的低语,若有若无地回应着风的轻抚。此外便万籁俱寂。
记忆真有些不可思议。实际身临其境的时候,几乎未曾意识到那片风景,更没想到18年后的今天仍能历历在目。对那时的我来说,风景恐怕是无所谓的,全部关注的重点只是身旁的她吧。然而此时此刻脑海中最清晰的却是当时不被在乎的风景:温柔的阳光,草的枯黄,风的清爽,芦苇的摇晃,绵延山坡的曲线,远处农家的炊烟和她的背影……就那样接踵闯入脑海,清晰得如同一副印象派的风景画。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全部记忆吧。
突然想起了刚才车上播放的那首纯音乐其实是有配词的,歌词的其中一句是“我要等的那位正是你,终于遇上……”
(谨以此残片献给老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