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歌
故人别我出阳关,无计锁雕鞍。今古别离难,兀谁 画峨眉远山。一尊别酒,一声杜宇,寂寞又春残。明月 小楼间,第一夜相思泪弹。
【鉴赏】这首小曲是作者刘燕歌与一位官员饯别时即席而作,描写的 是一位女子与情人分别时的情景,表达了女主人公对爱人的留恋和思念。
全曲可分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为前六句,写别离之难。“故人别我 出阳关,无计锁雕鞍”,讲故人与我在阳关分别,我却无法留下将要离开之 人。阳关,中国古代陆路对外交通咽喉之地,是丝绸之路南路必经关隘。 诗词中的阳关常代指送别之地,如唐王维《渭城曲》:“劝君更尽一杯酒,西 出阳关无故人”。曲中“阳关”二字点出送别主题,“无计锁雕鞍”显示出对 于情人的留恋。苦思冥想想要找出一个理由留住他,却想不出任何的办 法,显示出送行的女子对于将走之人的眷恋,并在不舍中流露出些许无奈 之情,作者不禁感慨“今古别离难”。离别自古以来都是让人无奈的伤心 事,作者对于无法挽留的恋人,心中充满了悲伤和苦闷。一句“兀谁画峨 眉远山”,伤心中带着丝丝绝望,将这份伤心推到极致。没了爱人的陪伴, 以后的生活哪还有什么乐趣可言,想到此处就忍不住伤心落泪。“峨眉远 山”指女子的眉毛,古人说“女为悦己者容”,想必陷于离别痛苦中的她,独 居无伴,已无心梳妆修饰。
“一尊别酒,一声杜宇,寂寞又春残”,对于已经留不住的爱人,只好同 他喝一杯酒以表情义,浓浓的情思都在这杯酒中,也在杜宇的声声啼叫 里。杜宇,即杜鹃,传说古蜀帝王望帝,因通其相鳖灵之妻,惭愧而死,其 魂化为杜鹃鸟,声声悲啼。听着杜鹃的一声声啼哭,此杯酒怎能喝的下 去,无论怎样只会更添内心的悲痛。“寂寞又春残”则写送走了心中的爱 人才发现生活是那么的寂寞,春天也经受不住内心的寂寞开始衰败。春 天本是鸟语花香、生机勃勃的景象,女主人看到的却是残破的春天。哀莫 大于心死,女主人公的悲伤感染了整个春天。
第二部分为末两句,写相思之苦。在爱人离开之后,只能夜夜在小楼 里抚琴回忆,默默流泪。月光照在小楼上,散发着幽幽的寂寥。可推断上 半部分作者和情人离别之时的情景是回忆,而晚上在楼上流泪伤心、回忆 往事的情景为实。一实一虚则刻画出了一位在月夜下弹着忧伤曲子的女 子,满眼婆娑地思念着远方的爱人。情人已走,只留伤心之人夜夜流泪思 念,作者是多么的凄苦寂寞。
本首曲子是恋人分开之后女子思念情人之作,风格凄清动人,情真意 切,表达真挚。运用阳关、杜宇这些典故来勾画新的意象,带出新的意境, 寄托作者的真情实感。全曲的情思低回婉转,情意缠绵,乃送别之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