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乘
赠茶肆
金尊满劝羊羔酒,不似灵芽泛玉瓯,声名喧满岳阳 楼。夸妙手,博士更风流。
【鉴赏】“金尊满劝羊羔酒”是这一组曲的第九首。“羊羔酒”,指名贵 的美酒。“灵芽”指茶叶。瓯是古代酒器或茶器,形为敞口小碗式。冠以 “玉”字,则是强调茶具的精美。
这支小令是说,拿精美的酒杯斟满名贵的羊羔酒来相劝,还不如茗茶 在玉瓯里泛波涛。第三句的“声名喧满岳阳楼”描绘茶博士烹茶时茶叶在 水中翻滚、沸腾的声音,暗用孟浩然诗“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诗意;同 时,又有双关意,指茶博士技艺高超,名声大,声名喧满岳阳楼,结尾夸耀 博士风流,把这一层意义讲得更明白。
美酒与清茶,孰轻孰重,李乘在曲中多次议论。如第三首“蒙山顶上 春光早,扬子江心水味高,陶家学士更风骚。应笑倒,金帐饮羊羔。”这里 化用陶谷“扫雪烹茶”的典故,据宋代的《绿窗新话》卷二引宋无名氏《湘江 近事》记载,北宋陶谷曾得到太尉党进的家姬。一天下雪,陶谷“取雪水烹 团茶”,并问她,党家也会以雪水烹茶吗?该姬说党进原是粗人,不会这 些,只知道“在销金帐下,低斟浅酌饮羊羔美酒耳”。销金帐指嵌金色线的 精美帷幔、床帐。雪水烹茶与精美豪华的帷帐下饮羊羔酒,前者清雅,后 者富贵但粗鄙。“金尊满劝羊羔酒”这一首同样用这一典故,清茶胜过美 酒,风雅胜过富贵,这既是茶店的宣传,也可见文人志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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