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天中华史:祖先》读后感1400字
世界的真相其实很有趣,当然前提是:如果世界的真相是可以被重新发现的话。可以负责任的说,我们从小在学校学习的历史都是经过前人加工的“世界的真相”。对真相的追求一直是孜孜不倦的,它满足的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朴素好奇心,历史的真相更加真实的反映了人性,了解历史才能更好的认识自己,因此苏格拉底将哲学的要义定为“认识你自己”。
中华文明号称五千年历史,其实文字可考的历史不过三千年,盘古开天、女娲造人现代人只会当做传说,三皇五帝至夏朝基本无文字可追溯,商朝也只有为数不多、断断续续的甲骨文,即使是西周历史我们也所知不多,为此我国在20世纪末启动了夏商周断代工程,虽有一些成果却更像“面子工程”,难以服众。确切地说,我国古代史书能提供的准确年代,只能上溯到《史记·十二诸侯年表》的始年——西周晚期的共和元年,即公元前841年。之前的历史多半是神话传说中夹杂的历史故事,真真假假却真假难辨,但是神话作为人类认识世界的第一个尝试,其实有内在的逻辑可追寻,这个逻辑符合人类社会的发展方向,后人想掩盖真相,有时却弄巧成拙,欲盖弥彰。
中国神话流传女娲伏羲皆为人首蛇身,且女娲为伏羲的妹妹,仔细推敲实乃谬论,从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过渡人类社会的潮流,而女娲和伏羲则是这两个社会的代表,女娲本是“蛙”,人类喜欢相似联想,在落后的原始社会更是如此,正如如中医的很多思想就是“以形补形”,青蛙跟大腹便便的孕妇很像,生殖能力更是有目共睹,一夜春雨便蝌蚪成群,生殖崇拜是原始社会的共性,我国在很多遗址中发现了青蛙和鱼(鱼生育能力很强,而且鱼唇跟阴唇很相似)的图腾。所以,女娲本是“女蛙”,只有蛙才可能造人,蛇造人有些荒唐,女娲更在伏羲之前,不可能为伏羲之妹,女蛙之所以沦为女娲是人类社会进步的必然结果——父系社会代替母系社会。父系社会也需要自己的图腾,而蛇是合适的,你看,蛇与阴茎有太多的相似,比如寻常看不见,偶尔露峥嵘;比如平时绵软,用时坚挺,把蛇作为图腾也是古人相似联想的那一套逻辑,蛇又能吃蛙,反映了父系社会中男人居于统治地位。父系社会其实最早崇拜的是鸟,直到现在,它也仍是男性生殖器的代名词。所以古代神话中,月亮里面有一只神蛙名叫蟾蜍,太阳当中也有一只神鸟名叫金乌。蟾蜍就是象征女性的蛙,金乌就是象征男性的鸟。
羲,看字形无疑与羊有关。金文的羲,就是上面一个“羊”,中间一个“我”,下面一个“兮”,要了解羲,必须再看更古老的甲骨文,便又发现羲本与羊没有关系。因为甲骨文里的羲字里没有“羊”,而是上面一个“我”,下面个“兮”,意为“杀啊”,杀什么?羊!因为伏羲又叫庖牺(庖犧)犧,才是羲的本字,就是牺牲的犧,“牺牲”就是祭品,原始社会祭祀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即使在封建社会祭天也还是皇帝的大事,最重要的牺牲是牛和羊,所以伏羲原是杀羊的庖丁,不过却是天下最重要的庖丁——祭祀天地。羊是善,也是祥,也是美。因为羊肉可食,羊皮可衣,羊粪可以肥田,羊角可以做武器或乐器。伏羲便成了蛇人(强壮凶猛,保护族人)和羊人(衣食父母,祭祀天地)。
以前一直认为易中天最好的作品是《费城风云》,这两年断断续续看了几册中华史,折服于其眼光与视角,感觉《易中天中华史》要盖过《费城风云》的光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