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币制造者(世界名著名译文库·纪德集2)》读后感900字
愛德華的野心最終沒有實現。要是真的把所有生活不加區分裝進小說裡,大概不會呈現出這麼強的韻律方向感,從弱漸強。不過這樣一來,關於文字的音樂性的野心還是實現了一部分……
斯托洛維魯/日裡大尼索:破壞性動機,強烈和尖銳的形式,但用於掩飾虛無,是虛無主義當中比較害人害己的那一種。前者是尼采信徒中比較糟糕的一種,因為現世腐朽而可供進攻的目標太多,幹脆就放棄了創造而專事破壞,大概是許多自詡後現代主義者的前輩。後者最終會成為技巧嫻熟的罪犯,而目的僅僅只是為了測量現世能夠喚起自己多大的在意。行為的區別大概出於讀書人或平民出身之不同,讀書人畢竟能夠測量到的人心幽微要深黯的多,用不著浪費那麼些精力去做盲目的探索。
裴奈爾/文桑:屬於現世或者表象這一層的動機,更容易被魔鬼誘惑。e.g.宗教本身具有的兩面性,其中一面恰好是怠惰、認命的,而又恰好更容易被現世的這一層用來作為無法獲得之物的替代品,恰似陀氏寫到烏托邦的世界崩壞為現世時人群中出現的讚美痛苦的宗教。而其中艱難的另一面,通過認可繼而超越的路,卻從來不受大多數現世中人的歡迎。裴奈爾並非沒有認識超脫的能力,但是相比俄理維,他所能選擇的對抗針對的也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敵人。文桑則乾脆聽信魔鬼許之以地上萬國的誘惑,然而凡人怎麼可能承受得起魔鬼的贈與。
裴奈爾的母親或者文桑的情婦/莎拉:面目模糊不清,似乎是聖母、無主體性的自然動機,但又必須是某種主角。主角是個悲劇性的名詞,被需要而成為主角/自己覺得是的主角,註定是被捆縛在現世的他人的目光的牢籠裡。更重要的是,主角不一定不死、卻必須有戲劇性,也就是用肉身來承受分裂之苦。所以這裡的女人無不展示出表演型人格障礙,追光看似追著演員走,其實演員是牽系著追光的提線木偶。有私生子而後回歸家庭也好,趁正年輕反抗世俗也好,同樣都呈現出命運高高凌駕於人而無法掙脫的悲劇命運。畢竟大地只是個平面,選擇容易一些的正面或者困難點的反面,離真正想要觸碰的命運或者希望,都還很遠很遠。
愛德華/俄理維:如果他們作惡,就太可怕了。幸虧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