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家的路上,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抬起头,今天的天也是蓝蓝的样子,不时有微风拂过脸上。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汪汪……”
一阵狗吠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噢,到家了。我拍拍狗狗的头,走进了屋。
刚小声的说了一句“我回来了”,我妈就劈头盖脸的一巴掌打了过来,骂出了声:“苏夏你这死丫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用干活啊……”我弟喝道:“妈,你又欺负我姐!”我妈努努嘴,才悻悻作罢。我感激地望了我弟一眼,又瞄了瞄里屋,噢,叔叔在家……
我回到柜子边,开始站着写作业。是的,那是我妈,亲妈;那是我弟,却不是亲弟;我是站着,没坐。而这样,也三年了。
三年前,我爸去世。我妈带着我改嫁到这个叔叔这儿,叔叔有个大胖儿子,就是我弟了。本来故事应当好好发展,我应当很幸福的才对,但却截然相反。叔叔自是不喜欢我的,总是冷言冷语;小胖子还小,却很淘气。最大变化的是我妈,对我变得异常的刻薄,动不动就是又打又骂,对弟弟却十分娇宠。我想这定然不是童话故事,不然为什么我会读不懂。
家里虽说并没有什么事要我全部做,但也不少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记得很深刻,那天放学走到家门,我弟递来一对泥团,他大声地说:“苏夏,我的球鞋脏了。可我明天还要穿,妈让你帮我洗了。”原来这是一双鞋子,我停了好久,缓缓的伸出手接了过去,尽管心里说着:苏夏,不要。
那天,我揉红了双手,洗净了泥团。才发现,人心也是能洗干净的。
晚上,叔叔问:“苏夏,你弟的球鞋呢?”“洗完还给他了。”待我答完,就听见弟弟大声地说:“爸,找到了!”然后,小胖子指着我说:“苏夏,你怎么能把它扔到垃圾桶呢?”我茫然,只知道说:“我没有。”小胖子还是指着我,还跺了一下脚说:“有啊,你有!”我妈也在旁边帮腔:“苏夏,有就认了吧。快道个歉。”我抬头,看了周围一圈。使劲瞪着小胖子,说:“我没有。”
“啪!”我的左脸瞬间火辣辣的。原来是叔叔,只听见他说了一句:“敢做不敢当。”
“我没有。”又一巴掌,还是左脸。
我没有捂脸,也像傻了似的只会说:“我没有。”我记得很清楚,一共七下。因为我由始至终只吐了三个字:我没有。
最后是小胖子拉开了他爸,他爸一脸恶心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对小胖子说:“走,把给你去买双新鞋,哼。”临走前,我看见小胖子眼中的一丝愧疚,我对他笑了笑。
待门一关,我,倒下。
我做了个很甜的梦,梦见我妈给我擦药酒,梦见她抽泣着说:“夏夏,我们只能这样……才能站稳……才能融入……夏夏……妈对不住你……”我听得不清楚,因为是梦啊。
等我醒来,枕边是一片的潮湿,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酒味道。
自此之后,小胖子开始帮着我。我也发现了,妈也只是叔叔在的时候对我呼呼喝喝。噢,对了,其实妈刚刚的那巴掌只响不痛,因为她压根没有打着。
我瞥见我妈小心翼翼的端了个点燃的蚊香放在了我的脚边,我赶紧别过了头。
我想这定然不是童话故事,但我却逐渐的读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