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患了鼠灾,为此特地购来了一只猫。猫很毛,很爱叫,也很爱蹦跳。因此它有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名字——“别动”。
“别动”是一只日本母猫。它好肥,像一球长着耳朵的团线。黑色银色的斑纹衬着它,白色的毛杂混。
“别动”刚过来时就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的“皇宫”,大模大样围着我团团叫。把我的鞋当成老鼠,去抓去拍,好凶猛。我在一边静静看。可是,它遇到真正的耗子就逃之夭夭。
过了一段时间,“别动”熟悉我了。那天正午,外面浠浠沥沥下起了小雨。别动就蹑手蹑脚,轻头轻尾跑来,当着我的面大摇大晃地扫荡我的米饭。我哭笑不得,指着它:“再吃就成猪啦!”它像回应一样满不经心叫了一声。
双休日午后,阳光从窗外射入,照在我的书本上,我在看书,低头一看,嗯?“别动”居然跳上我的膝盖,我不动声色地继续看书,默默享受着这小家伙亲近的情意。它完全放心了,竟然躺在我的怀里睡着了!还哝哝嘴,酣酣的呼噜代表它已深入梦……
“别动”的窝是一张大纸箱,我为它铺上软软的被子。白天,我去上学,它在忘我入睡;夜晚,我在写作业,它在我桌上“?咕”。
“别动”怀孕了。
它分娩的那一天,是梅花开放的季节。虽然没有下雪,却是冷入骨。“别动”异常安静,闷在窝里,只是时不时哼几声。爸爸知道它要生了,就要我准备水、毛毯、消毒布。可是我放好这些东西,刚要离开,“别动”在背后叫,这声音痛苦、无奈,令人牵挂,我马上调转头。它极其缓慢走进我房间,我抱着窝赶了去。“别动”又慢悠悠睡在窝里。我怕打扰它,谁知,我正轻声开门离开时,熟睡的“别动”又大叫起来。我只好在它身边等着。那时候的我才一年级,年幼无知,还不知道当母亲的痛苦,只是轻抚它,它抖动的身子平静了,慢慢产下三只猫崽,粉红粉红的,比一根指头长不了多少。只可惜有一只猫儿刚探世就夭折了,“别动”却不以为事,舔了舔我的手,好像在安慰我。
我心头一暖,只想着:
最大的幸福莫过于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