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张老先生,是在临近的一个图书馆里。说来也巧,本先是来看书的,却正好赶上张老先生的讲座。
张老先生全名张治生,出生于1946年,算一算,也有67个春秋。虽说早已过“随心所欲”的门槛,但看上去却还是老当益壮、精神抖擞。
初见张老先生,只能让我想到文质彬彬、慈眉善目这两个词。乍一眼瞧去,怎看都是一个羸弱的读书人,再加上本就消瘦的身子,可真是让人担心风一吹就要飘到天上去喽!可是,张老先生说起话来毫不含糊,十分直爽。我想用“一针见血”这个词形容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况且张老先生经书满腹,自己说得陶醉,而听者更是一种享受。那宽大的额头和银色框的眼镜,更为他添加了一种文学的韵味。
这次讲座的主题是关于我暂居的濮院镇的,可能是因为张老先生是为数不多的地道濮院人吧,所以可谓是“心潮澎湃”!张老先生讲话颇为有趣,甚至有点儿“黑色幽默”的味道,所以大家很放松,该笑时都毫不掩饰地开怀大笑。
虽然张老先生演讲说得很好,但我倒没怎么听,让我感兴趣的是他说话时的神态和动作那真是变幻莫测。
看他那双不大的眼睛,现在还兴奋得闪着耀眼的光,就像是小孩见到棒棒糖,但下一秒又刹那黯淡下去,失去了光泽,宛若一个莫测的黑洞,将人们的视线紧紧地吸附,但又却猜不透他的真正思想,只能在彼岸默默揣摩,可又在晃神的一瞬间变得明亮,带着天真与无邪,带着太阳最纯洁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老人一会儿笑逐颜开,就像池塘里落进了一块砖石,涟漪四散,细小的皱纹布满了脸;一会儿又义愤填膺,仿佛眼睛都能喷出火来,又好像别人欠了他五百万,怒火冲冠,压得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讲到最后竟还和我们拉起了家常,谈起了身高。张老先生自嘲地说自己只有1米58,我当时脸上就挂不住了,要知道我们班的小L去年测身高就1米65了呢!
张老先生送给了我一本他写的《瘦果集》,并在第一页为我题词,还自豪地说这可是限量版,总共只发行了1000本。我如获挚宝,惬意地享受着周围人群向我投来的“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虽然这次遇见张老先生纯属偶然,可我依然庆幸,能够交到一位知音,一位老顽童,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忘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