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的悲剧》读后感4000字
严谨得像几何证明一样的推理。结论的每一部分的伏线脉络清晰可见,明显而不突兀:身高、皮肤、凶手行为的高明以及矛盾之处、荒谬而又合理的动机、老演员的情绪变化(这个可能是最明显的,返回每条线索几乎都能找到)。唯一不确定的可能就是,雷恩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对六月十八日晚上餐桌上那些杯子操作的也算是主角特权吧…
- 身高的伏笔,最开始验尸那里就自然地描述过家人们的身高,毒梨案里巡官歪打正着地抓住了身高的破案关键,但被检察官排除,雷恩貌似也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喂,喂,等一下,”巡官说,“别这么急。雷恩先生,我想我明白您想到了什么。这位女士的手指碰到了凶手的脸颊,那么,从她的手臂伸直的位置,我们可以算出凶手的身高!”他扬扬得意地瞪了一眼雷恩。 检察官脸色一沉。“猜得好,”他讥讽地说,“如果你能算的话。可惜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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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遗嘱那里最明显的描述也捎带上雷恩的那一段。
雷恩观察着其他陆续到场的人,对他们的异常特征从未像此刻这么印象深刻。哈特一家的外表看起来其实都相当健康可人,都又高又壮,事实上只有马莎——并非真正的哈特血亲——和路易莎是他们这群人里最矮的,她们俩的身高相同。然而雷恩观察得巨细靡遗——他们紧张的举止,吉尔和康拉德微露狂野的眼神,芭芭拉奇异细致的理性表现——前两个人极端的冷硬无情,以及他们对被谋杀的母亲的遗嘱所公然表现出的高度兴趣,都与半是局外人的马莎和路易莎形成鲜明对比——马莎一直受压制,路易莎就如活死人一般。
- 值得一提的是,在杀老太太那一案,否掉二人错开作案可能的推理逻辑极其严密,建立在已经推理出的“白鞋沾毒为陷害长子”这一结论上,雷恩的叙述真是非常漂亮的归谬法证明的案例。
因此,这两个人——如果是两个人——会走过同一段地毯,即两张床中间的地毯。然而在那段地毯的粉末上,只有一组脚印。当然,我们不算路易莎·坎皮恩的,因为,如果她的证词不被接受的话,我们的全盘推论都要被否定了。” “现在,如果第一个偷袭者弄翻了爽身粉,那就应该有两组脚印:第一组是第一个偷袭者在打翻爽身粉以后留下的,第二组是第一个人离开以后,第二个偷袭者进入房间时不慎留下的。但是那里只有一组脚印。这表示,很明显,爽身粉一定是第二个而不是第一个访客弄翻的,这说明有一个访客,而且必须是第一个,根本没有留下脚印。这是基本的推理。” “那么依逻辑推演,我们的问题就是要找出我们所发现的脚印到底是谁的——也就是,谁是第二个访客。粉末上的脚印是由我们发现的那只鞋子造成的。右脚那只鞋子的鞋尖上有印渍,依法医的说明,那是二氯化汞,和注射在梨里以及注射器里的毒药相同。那么,很显然,在粉末上留下脚印的访客——第二个访客——是下毒的人。这表示打翻粉盒踩到爽身粉的二号访客,是下毒者。由于前提是有两个人涉案,所以一号访客是杀人者。到此为止你们都听懂了吗?” 他们点点头。 “现在,杀人者,或者说一号访客,所使用的武器曼陀林琴,提供给我们关于第一个访客什么样的消息?它告诉我们:是曼陀林琴把床头柜上的粉盒打翻的。怎么说呢?粉盒盖上的血道,只可能是因为和曼陀林琴沾血的琴弦接触所造成的。桌上的粉盒被打翻之前摆放的位置后面,有一个由钝器造成的凹痕。这个凹痕,根据它的位置和性质,我们推断是由曼陀林琴的边缘击到桌上所致,而曼陀林琴的下端边缘有一个损伤和桌面的凹痕相符,更进一步证实了此点。所以说,曼陀林琴打到桌面上那个特定的位置,琴弦碰到粉盒盖,而且把粉盒从柜子上拖翻下来。” “曼陀林琴不可能自己挥动,它是用来打老太太的头的工具。所以造成粉盒落地的那一击,必定就是在柜子旁敲打哈特太太头部顺带造成的结果。这实在是重复说明,在检查犯罪现场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毫无疑问地确立了以上观点。” 雷恩倾身向前,挥动着食指。“好,此前我们证明,是下毒的人——二号访客——碰翻了粉盒。然而现在看起来,却是杀人的一号访客弄翻了粉盒。无可救药的矛盾!”演员先生微笑着说,“另一种说明的方式如下:我们发现曼陀林琴躺在一层粉末上面,那表示曼陀林琴掉下去的时候,地上已经有粉末存在。而基于第一个分析证明,是下毒者打翻了粉盒,那表示杀人者一定是第二个进来的。但是如果他是第二个进来的,由于只有下毒者的脚印留下来,那么到底他的脚印哪里去了?” “所以,如果没有杀人者的脚印,那么粉盒打翻以后就不会有两个人在那里。换句话说,杀人者是另一个人这件事并不存在。这就是为什么从一开始我就‘假定’,如你所说,下毒者和杀人者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在看的时候,我对杰奇的怀疑产生于询问女仆和阿巴克尔夫妇时关于梨的分配问题,外人作案毫无可能,内部人员限制出入,警方调查市场,所以内部得到梨的人可疑,再加之盲人的证词“光滑的皮肤”。
“没什么不对,阿巴克尔太太,我向你保证。”雷恩用抚慰的口气说,“你吃了其中一个梨,其他人都没吃吗?” “那两个坏——那两个孩子,杰奇和比利,一人吃了一个。”她低声说,情绪缓和了一些,“还吃了一根香蕉——他们吃起东西来像秋风扫落叶。” “而且没有不良反应,”检察官插嘴道,“总而言之,了不起。” “昨天的水果是什么时候拿到坎皮恩小姐的房间的?”雷恩用同样和蔼的语调问。 “下午,吃过午饭以后……先生。”
- 据雷恩的描述,他也正是在这里前后起疑,奇怪的表现巡官和检察官都看在眼里。
“你很确定她是这样?” “当然是这样,我很确定。” 雷恩叹了口气。“昨天下午你放了几个梨在水果盘里,阿巴克尔太太?” “两个。” “什么!”巡官失声大喊,“怎么,我们发现……”他看着布鲁诺,布鲁诺看看雷恩。
哲瑞·雷恩先生显得很吃惊,他好像要说什么,又把话吞回去,然后就定定地站着。那妇人呆呆地瞪着他,她丈夫在她身边不停地变换双脚的重心,抓着下巴,一副很不自在的样子。巡官和布鲁诺似乎也被雷恩的反应搞糊涂了,他们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 不过连他自己都否掉了,这里要确信到杰奇确实天马行空了,我看的时候就注意起盲人了,这样一来就只能是她的证词出了问题,有意或无意地。
- 家庭教师和芭芭拉的感情线这也是重要的误导,巡官思路。
全篇没有两个小孩子的语言描述,全是行为和神态,而且多数一起行动,甚至让我有种“13岁的小男孩是不是和4岁差不多?”的错觉,马上就放弃了毒梨来自杰奇的想法,这又不是惊悚恐怖或者科幻,小孩子怎么可能揣测人心到这种程度?尤其是毒梨本身的处理,实在让人叫绝,约克的小说最大的亮点可能就是他设计的这一连串利用惯性心理的障眼法,如果能被一个成年人实现并刨除那些指向Y的证据也许真的就悬案了。
- 最后看到真相的一开始还有种《致命id》的感觉,但雷恩仔细地说明了6处矛盾,发现完全不一样,更像《告白》里的“熊孩子”,可悲。想起两个小孩子打闹嬉戏的描写(事实是单方面欺负),还有雷恩在老太太卧室和实验室的蹲点时,卧室目睹窗外那张狰狞的脸,实验室里对上的眼神,背后一阵凉意……可怕。Y大概是不会想到他画的这根“箭”在死后还能有此巨大威力,诱导新的怪物诞生。
我无心射出的箭,误伤了自己的兄弟。
- 话又说回来,小说里(埃勒里这本)处理那段也很好,雷恩巡官他们的推理迅速把读者导向女性方向,事实上雷恩这里已经怀疑杰奇了,而巡官激烈的反应实在惹眼,感觉“就一定是个女性”,像题目给定条件一样,很难再对这个信息起疑。但很明显聋哑人的证词只是“很光滑的脸”而已,这里的误导很巧妙。之后我就专注起聋哑人的证词是否存在漏洞了,扣她的矛盾点,但看到后面的小说大纲也就不了了之了,不可能是她,这个小说不可能给护士看,两人合作的可能性为0。
不过前面说到“13岁和4岁”,真是完全不同的破坏力,完全不同当量的“熊”。
(4)Y的动机:恨埃米莉,她毁了他的事业和他的健康,控制并且毁灭了他……实在足以引发真实的凶案!
有着小孩子身份的保护,高速发展的破坏力 尚不成熟的心智(即便成熟也不一定健全),这里又恰好受到Y的小说大纲的引导,成就一出恶心的悲剧。暴力在脱离大纲限制之后更加肆意,像《伊甸湖》里那群在湖区横行霸道的小孩一样,可恨可怕。但文中包括雷恩都把这种“恶”描述得更本质化,好像刻录在DNA上一样,随着血脉在家族中传递,这又好像浦泽直树的《怪物》,基因和环境“巧妙配合”的结果。
什么是恶?其实并没有一种恶是纯粹的,甚至魔鬼撒旦都曾经是一名天使。没有真正的恶,有的只是无知或被扭曲的人,或者恶毒命运的牺牲者。
Y的悲剧,Y一家人的悲剧,Y的小说诱导恶的觉醒。疯狂的凶手,疯狂的家族。
感觉不太合理的是,公用烟道众警察没想到,常见的结构。两个壁炉一个烟囱,还能有什么可能呢。
话说还是有不少细节挺喜感的
她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做了一个不高兴的表情,揉一揉颈背,然后转身走了出去。然而这次——雷恩嘀咕了几句不成样的祷词,感谢大大小小各方神保佑阿巴克尔太太粗心大意——灯没有被关掉。
另外,为什么么老是反复地描述护士的胸部[捂脸]